加拿大的移民政策长期被描绘为经济增长和社会繁荣的引擎,但最新数据显示,人口增长放缓正在带来住房市场的积极变化:租金下跌。
2016年至2023年间,加拿大每年平均接纳约61.2万人,包括永久居民和临时居民。政府一度宣称,这种快速增长“百利无害”,有关住房紧张、工资受压和就业竞争的担忧则被刻意淡化。
但事实已逐渐显现。加拿大按揭与住房公司(CMHC)近日公布的数据显示,加拿大主要城市的挂牌租金已出现回落。2025年第一季度,两居室公寓的年租金在温哥华下降4.9%,多伦多下降3.7%,哈利法克斯下降4.2%。
CMHC指出,租金下降与国际学生和非永久居民数量减少密切相关。这一发现与长期以来由“世纪倡议”等游说团体宣传的观点相左——后者主张通过扩大移民解决住房危机,甚至在2023年《麦克林》杂志仍宣称“限制移民不是解决之道”。
尽管减少移民不是解决负担能力问题的“银弹”,但至少目前来看,它并未加剧问题。相反,租金下降为中等收入群体带来一定缓解。
事实上,住房危机是在移民数量激增、人口在2023年单年增长3%的背景下加剧的。CMHC在2023年曾指出,到2030年,加拿大需额外建造350万套住房,才能恢复可负担水平,而现有建设计划仅包括1820万套住房。
特鲁多的继任者马克·卡尼(Mark Carney)已承诺将每年新永久居民人数减少至40万人以下。尽管这一承诺在舆论中被视为“适度调整”,但仍远高于前总理哈珀时期每年20至30万人的平均水平。此外,国际学生和临时外劳(TFW)人数将被限制在总人口的5%以内,约合400万人。
卡尼政府若真要重建民众信任,就必须彻底摆脱特鲁多政府“移民万能”的旧思维。特鲁多时代的一大“神话”就是:大规模移民将“提高所有加拿大人的生活水平”。然而从现实看,这一承诺未曾兑现。
7月7日,加拿大会议委员会发布报告称,放缓移民增速有助于推动全国工资上涨,因为企业必须在更紧缩的劳动力市场中竞争人才。蓝领工人的价值正在重新被重视。
多年政策顾问迈克尔·博纳(Michael Bonner)指出,许多雇主正是利用外籍劳工压低工资与价格,使加拿大年轻人被“挤出”市场。他警告说:“市场经济本该带来繁荣,但企业若滥用移民制度来压抑工资,就违背了社会契约。”
疫情前,加拿大15至24岁青年的失业率为8.2%;如今,这一数字已升至11.2%。许多本地大学生不得不在暑假疯狂投简历、与临时工竞争最低工资岗位。少数幸运者收到“礼貌拒信”,而大多数人只能继续忍受不稳定和低薪工作。
与此同时,加拿大的生活水平并未提升,自2019年以来反而持续下滑。另一个被反复引用的说法是“加拿大人不愿意干外劳干的工作”,但这只在少数如农业等行业属实。实际上,在缺乏劳动力时,加拿大本地年轻人完全可以胜任这些“苦差事”。
卡尔顿大学经济学家克里斯托弗·沃斯威克(Christopher Worswick)曾在《环球邮报》撰文呼吁彻底废除TFW项目。他指出,企业利用外劳限制工资、规避改善工作条件,而且外劳通常不得自由换雇主。
这种依赖低技能移民的体系既残酷又令人失望。在特鲁多政府的模式下,人均GDP年增长率一度不足0.5%。对加拿大社会来说,成本远大于收益。
如今,加拿大公众对移民政策的质疑达到了21世纪以来的最高点,也完全合情合理。如果卡尼领导的自由党真的希望赢回民众信任,就必须比现在走得更远、行动更快,彻底摒弃特鲁多时代失败的政策路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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